Hehtalë | Chapter 5

[Chapter 5]

<Gondor,半年前>

「這是北邊的Angmar王國的信。」
大廳裡,靜悄悄的,從簾幕後遞出一個托盤,示意著將信件放到上面,給國王過目。
「同時,他們的使節也將在一個星期內到達Minas Trith。」
「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簾幕前的人搖了搖頭,看似無奈的表示沒有任何消息。
「你可以退下了。」

簾幕上卻驟見一片血跡。

簾幕後的其中一人看似驚訝的說道:「什麼人!」
拉開簾子才發現剛才送信的其中一個使者已經被大廳旁的守衛突刺而身亡。
而另一個使者已經被其中一個守衛給制伏。
拉開簾子的人背後一個聲音說道:「Elboron,你要習慣,這種事情我們是天天在看。」
「Morial,他…他剛剛什麼事情都沒做,你們…」
「不,是因為他嘟噥的話,所以我們才懷疑他是我們前陣子懷疑的人物。」守衛一臉平靜,用手上的棒子挑起地上已經死去的人的髮絲,說道:「而且,他是金髮。」
Elboron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望著Morial拉開簾子前去收拾地上已經奄奄一息的使者。

「看來他不是我們要找的人。」Morial一臉失望的坐回位置上。

「王,只因為他的話和他的金髮,你不看看使者是什麼身分就下令殺人嗎?」
Elboron的聲音中帶著恐懼。

「Elboron,是你沒見過世面。」Morial在位子上翹著腿,伸手向旁邊水果盤摘了顆葡萄,說道:「掃除危害國家的一切的可能,不正是我們在旁輔佐的意義嗎?你說呢,王?」

王沒有答話,只是靜靜的看著地上的那灘因拖曳屍體而留下的血跡。

反倒是在王身邊的Morial滔滔不絕的說個不停:「Elboron,我說你是給了樞密院好處,還是他們欠你的啊?短短幾年內,Gondor宰相兒子終於來到王的身邊,但卻因這種小事而怕的跟一個小姑娘一樣。」

被Morial一手搭上肩膀的Elboron感覺除了不自在,還是不自在。

「嗯?不回答?」Morial原先笑咪咪的臉轉為不屑的臉,似乎在責怪的說道:「我說,你有真正思考國家安全嗎?El-bo-ron,son of Faramir?」

看到那雙想把Elboron一塊一塊吞噬掉的眼神,以及Morial漸漸攀上Elboron臉尖的手指,在王一旁的大臣不禁斥聲道:「Morial,Elboron好歹是我國前任宰相的後代,請在王面前放尊重些!」

「呿!」Morial像是放棄追趕獵物的獅子般,在放下Elboron衣領的同時,狠狠盯了身後打斷自己獵食的聲音來源。

「Ainurale,不要以為把王拉拔長大,就可以這麼威風的下任何命令阿!」
Morial 眼見身旁正盯著自己不作聲的Aniurale以及在一旁被自己嚇倒的Elboron,不禁將眼神放到王位上的王,企圖從王的眼神中尋求一點認同感。

面對爭吵的三人,在王位上的王不安的坐著,直到Morial因為賭氣而離開的身影,
王才好不容易離開椅子,而出了殿門去趕上Morial的背影。

而望著王追出去的情景,Ainurale感到一絲的不可思議,一點的無奈,還有身後的空虛感。

王變了。

「Ainurale大人!」

從自己身後跑來的年輕小伙子,正氣喘吁吁的在各角落找尋著自己。
「…」剛剛不是被那個怠慢的Morial嚇的半死嗎?現在還敢在主殿亂跑阿,Ainurale想到這裡不禁皺了皺眉頭。

「呃…剛剛,真的很謝謝你。」Elboron終於在轉角處找到不久前把自己救出困境的Ainurale,他安心的笑了笑,但隨即又因為近年來王的改變而懊惱的低下了頭。

見狀的Ainurale不禁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對於這個宰相後代,Ainurale可以說是有點陌生,畢竟前Elessar王給他的職務是照顧Eldarion,也就是Aragorn II的後代,也就是近年來讓自己一次一次失望的王。

究竟是自己失職於將王扶上正途,還是這只是另一個自己無法抵抗的異變?

「Elboron,站起來,有些話想跟你說。」
Ainurale望著長年來被這些異變奪去家人的Elboron,看來想跟他短時間內說明白是不可能的了。「Ainurale大人,我了解你心中在想什麼。」Elboron抬頭迎上Ainurale緊蹙的眉頭,「王…已經不是我們認識的王了,不管是小時候的玩伴也好,還是進了王宮的輔佐也好,王變了。」

Ainurale望著眼前因委屈而受苦的小傢伙,隨即意識到一個問題:
王變了,國家變了,人類的國度再次邁向黑暗的異變。

他拿起Elboron頸間長長的墜子,貼在Elboron的臉龐上,說道:
「回家吧!回Rohan王國去,去找你的母親吧!之後的一切我替你照顧,Gondor已經不是你認識的Gondor了,我很抱歉這個國家帶給你這麼多痛苦的回憶。」

「Ainurale大人,這不是您的錯,我只是…沒想到王會變成那樣。」
「Elboron。」Ainurale眼神示意兩個人邊走邊講「以前的Gondor不是沒有經歷過黑暗時期,只要王或是宰相其中一個後代存活,Gondor就不會被滅國。」
Elboron覺得手心一緊,從Ainurale手掌傳來關心的溫度,是如此的灼熱且著急。
「雖然這樣講對你有些不公平,但是…」Ainurale認真且嚴肅的看著眼前-Gondor宰相後代-說道:「無論如何,如果王倒了,你會是所有Gondor人民的希望,不管你在阿爾達的哪個角落,希望你能銘記著這一點。」

此時的兩人走到走廊的分岔口,Elboron仍舊是一臉不得其解的模樣。
「要逃,就快一點逃,我在凌晨的時候會再跟你確認,在我書房等著。」
Ainurale拍著Elboron的肩膀,說道「到Rohan王國的時候,替我跟Éowyn大人問好。」

望著Ainurale轉身離去的背影,Elboron感到一絲無助。

要離開這裡了,嗎?
曾經相信自己會在這塊出生地相依為命的自己,曾幾何時有過想要遠離它的想法,
Elboron貼著石壁而慢慢滑下的無奈感,正如自己的一顆心,越沉越低,
直到一切消逝。

Hehtalë | Chapter 4

[Chapter 4]

Rivendell一向都是以平靜美而出名的。

尤其是夕陽西灑在Rivendell的瀑布上所構出的完美色彩比例,不是每個中土的瀑布都能做到。金黃色的光遍佈在Rivendell的每個角落,每片葉子上,在這近乎仙境的地方,可以看到精靈們隨手一本書,不管是在花園裡,房間裡,他們引以為傲的書香氣息在Rivendell處處可見外,更添加了一份寧靜。

除了面向有彩虹傾瀉而過的會議室裡。

「Elrond,你找我們來到Rivendell,究竟是發生了甚麼事情?」

四位精靈幾乎都提出了相同的疑問,畢竟他們真的很不常聚在一起,尤其是這種適合享受下午茶的時候。

在Elrond的指示下,所有的精靈侍從都退到會議廳門外,
此時,Elrond終於轉過身來答了一句話:「你們,要來杯茶嗎?」

 

「茶你妹,別告訴我我從東邊來就是為了這杯茶!」
木精靈,幽暗密林之王Thranduil一開口就完全衝著Elrond來。
「你還是老樣子啊,Thranduil,你的脾氣並沒有因為歲月而改變過。」

Elrond了解自己今天邀請的客人中有一位已經是整輩子把酒當水喝的客人,他默默的從他準備的托盤中認真的準備在場客人的飲料。
他已經有自己的酒庫被掏光的心理準備了。

 

「茶好嗎,三位?」等到Elrond料理完只喝酒的Thranduil後,隨即轉身向Celeborn、Galadriel夫婦以及Glorfindel示意。
「只要是Rivendell的茶,什麼都可以。」Celeborn微笑的看著Elrond又一個轉身在兩個托盤間倒茶葉,傾熱水到他私藏的茶壺裡。

「叮!」

Thranduil見到Elrond泡茶還需要定時,說道:「哼,Rivendell果然做事都一板一眼的。」 Elrond聽見這個幾百年來沒碰過茶的精靈說的這番話,不禁輕言反駁道「這種茶,一過了一定的時間,你相不相信不定時,你泡出來的茶會有難以下咽的苦味?」

又來了,他們兩個到底什麼時候可以停止這種在開會前的爭吵啊?Glorfindel心想,他們過去不管是聖白會議或是五軍之爭前的戰術會議,免不了都吵上一架。

說來奇怪,平常根本死都不見面的各精靈王們,這次Elrond居然已經把自己的酒藏給豁出去了,看來他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想跟大家談談。較為平靜的Celeborn和Galadriel夫婦如是說,但看到Thranduil還沒正式開會前又灌下了幾杯歷經很多歲月的花釀,不禁為Elrond捏了幾把冷汗,

要是Thranduil能學學他的么子Legolas一點做人處事的精神就好了。

 

嗯?說到Legolas,他最近都上哪去了?

雖然Celeborn和Galadriel都了解Legolas肯定是為了聖戰後的重建而努力把中土世界回復到他們理想的阿爾達,但是近幾年來似乎沒見過他的人影,雖然這幾年來對於精靈來說,只是一瞬間而已,但是Thranduil能讓他離家這麼久,連Celeborn都不敢相信。
要是自己也有這樣的一個兒子,大概就會忘了自己的女兒已經揚帆西航的事實吧!
想到這裡,Celeborn忍不住向妻子Galadriel瞥了幾眼Elrond。
一直以來,Celeborn和Galadriel夫妻倆都是秉持著「既然自己女婿Elrond有什麼困難,那就幫助他吧!」的態度來看待事情,兩人瞥向Elrond跟Glorfindel寒暄皮笑肉不笑的笑容,隱隱覺得這件麻煩事的隱情不單純。

正當Celeborn想制止又準備挑起另一杯酒杯的Thranduil時,Elrond輕咳了一聲,說道:「我想,我們遇上麻煩了。」

Elrond清楚的感覺到身前的四個精靈王幾乎用同種眼神投向他,

「嗯?麻煩?」Thranduil終於放下手中的酒杯,說道:「噢,原來你也有解決不了的麻煩啊?哈哈哈!」
當然,Thranduil的挑釁並沒有讓Elrond更惱怒,反而招來Galadriel的怒視。
「Thranduil,你不要忘了,貴公子也在這事件的危險邊緣。」Elrond不忘提醒這自視甚高的幽暗密林國王他們在同條船上的命運。
「Elrond,到底是怎樣的困難關係到大家呢?」在一旁已經靜候多時的Glorfindel終於開了口「看你書房散亂的程度,看起來敵人的來頭不小。」
Elrond一時睜大了雙眼,但表情隨即平復,說道:「嗯,關於對策,我思索了很久,但仍舊找不到任何方法,也可能是因為我累了吧!」
Celeborn一手拉住想要上前安慰的Galadriel,因為在Galadriel和Glorfindel出言安慰之前,Elrond輕咳了一聲,說道:「我的女兒已經走了。」

此言一出,在場的精靈們無不驚訝Eleond可以如此平靜的講出這句痛徹心扉的話語,就連原本跟Elrond對著幹的Thranduil此時也緩緩放下酒杯,面色凝重凝視著Elrond的側臉。

「你說,Arwen已經邁向西方偉大的航道,還是她的靈魂在曼多斯殿堂徘徊?」最鎮定的Glorfindel終於開了口「如果是曼多斯殿堂的話,我可以…」

「我不知道。」Elrond平靜的說道:「畢竟她選擇了成為一個人類,以前我們常常爭吵,但是現在這些爭吵都沒有意思了。」Elrond啜了一口茶「至於人類的靈魂死後往哪裡去,我們無從得知,從資料中,我只知道他們會忘記上輩子的事情。」
「但是,這種事誰說的準呢?」Glorfindel望著Elromd的眼神從未變過「Arwen的決定不是沒有精靈試過,我認為…」

「Glorfindel,先不要這麼早就把自己推上斷頭台。」Thranduil終於在這沈悶的氣氛裡吐出了一句話「雖然我不喜歡Elrond這中規中矩的傢伙,但是曼多斯殿堂不是說你想回來就回的來的地方,而且Elrond之女Arwen這樣不明不白的離開,我想…就算你曾經從那邊回來過,Elrond也會阻止你去吧。」
Glorfindel聽完Thranduil的發言,一臉不情願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原本想幫Glorfindel接話的Celeborn也陷入了沈默。

雖然看不順眼Thranduil這個傢伙,但是他說的實在再中肯不過了:曼多斯殿堂不是個能隨時全身安全而退的地方。
而且就算真到了那個地方,也不見得找的到Arwen,這是一個他們必須的面對的事實。

 

「你多久前知道這個消息的?」這樣討論靈魂回歸到哪裡也幫不上任何忙,Galadriel決定用另一個角度切入解決問題。

「前幾個星期。」Elrond邊回答邊把口中餘下的茶嚥下「Elrohir在經過Gondor的時候發現了這個。」

他小心翼翼的從身旁的布包中拿出一支斷掉的箭以及散發著祖母綠的細小寶石碎片。
「這就是為什麼我要找你來的原因,Thranduil。」Elrond臉上閃過一絲憂慮的說道。
「這是…幽暗密林的箭。」Glorfindel還沒等Thranduil看清這些東西,就先發現這斷箭跟一般箭的不同之處「然後這寶石…」

「這是我給Legolas的,這個寶石被裁縫繡在內衣的左袖子上。」不管是Rivendel谷主Elromd還是幽暗密林王Thanduil,他們平靜的程度遠超過其他人的想像「Duiles,中土世界昂貴的寶石之一,但是它無時無刻都在發著光芒。」

「所以你覺得是Legolas刻意留下的?」Elrond似乎有點驚訝Thranduil如此快速的得出這個結論,當初他花了一些時間才相信那個百戰百勝的Legolas已經落入敵人、或是某種魔物的手中。
「不知道。」Thranduil彷彿洩了氣的皮球般,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我們不確定的事情太多了。」

Celeborn在這些東西前嘆了氣「我們…派人去Gondor一趟吧,這樣可以探聽一下Arwen的事情。」
Galadriel把目光從斷箭上移開,說道:「大家先回到領地準備急救,傷員可能不只是皮肉傷而已。」

大家皆陷入一陣沈默,許久Elrond才說道:

「就這樣了,散會。」

Hehtalë | Chapter 3

[Chapter 3]

在Lasien在監獄大門前被押走後,領頭守衛望了望身旁已經被看門人刺殺身亡的隨從,靜道「你們想要造反嗎?」

「我們大爺大概沒想到昔日身邊最親近的侍者居然也加入了叛變的隊伍。」看門人似乎因為聽到一個順耳的答案而滿足的笑了笑「但是,Ainurale,你今天應為你的失態負責。」

「你們希望我怎麼做?」Ainurale握緊了繫在左側的劍,似乎非常不滿。
看門人背對著Ainurale,看不見他臉上的表情卻實在的收到他話中的憤怒。

看門人原本皺著眉頭的臉卻在此刻舒緩了,隨即用微乎其微的聲音說道,
「尾隨那個囚犯,找機會下手。」

————

Lasien被頭套罩住後,從腳上所踩過的路看來,普通牢房似乎有些凌亂,囚犯人數也不是普通的多,但他似乎嗅到一點他這兩天來一直依戀著的新鮮空氣。
在頭套下的他也似乎露出小孩初嚐甜點的眼神。
他想念森林,他想念那些秋葉,他想念陪他練習箭術的精靈們,
他想念他的父王。

被押送到普通牢房的路很長,而Lasien也沒有將任何一字一句給聽漏了。
但是聽到和聽懂是兩回事,精靈敏銳的神經告訴自己他聽到的這些事絕不是只有那個變態守衛這麼簡單。

Lasien細細回想著自己是否聽漏了什麼,畢竟在一開始他就聽見,壓住自己的兩名守衛就率先被看門人給刺死了。如果說還能想起甚麼細節的話,那大概就是自己被帶離現場後,空氣中飄散的那股腥甜味吧。甜到自己都不寒而慄的氣味在自己心中徘徊不去,Lasien想起來就頭麻。
雖然說精靈一向不畏懼死亡,但幾千年下來,面對倒在血泊,為了自己生命的最後一口氣而垂死掙扎的人類,精靈只有默哀的份。久而久之,他們羨慕消逝即縱的生命,與其長期去承受各種族死在自己面前的痛苦,還不如無憂無慮的享受短暫的生命。

他手中隱秘的躺著一個簡陋的小包,但是他仍舊不得其解為什麼領頭守衛會在自己被押送路上,塞給自己一個小包。
Lasien隱約摸出小包內的輪廓,如果自己的手感是正確的話,那小包裡的是個簡樸的耳飾。

即便如此,他還是不懂為何領頭守衛在那樣的情況下還能全身而退,但是目前看來這個叫Ainurale的這個守衛似乎不是個壞人,想到這裡,Lasien感到一種莫名的放鬆感。

幸好自己臉部被罩住,不然要是讓人看到自己被押送還帶著淺笑,一定會有不可思議的反應吧。

「哼,還好剛才他們開恩,不然你的小腦袋就要落地了。」
這是Lasien在頭套被拿起來前聽到的第一句話,
在他眼前的,不是一間間的牢房,而是一個非常空曠的空間:人們腳踝被鎖上重重的鐵鍊,汗流浹背的在熔熱爐旁的推進器勞動…工作,順著熔熱爐流出來的產物鏈旁有打鐵的、搬運的、熔製的,還有各式各樣的奴隸跑來跑去,有些撐不下去的奴隸落後了幾拍隨即就被看守的人鞭了幾下,
放眼望去,一整個就是水深火熱的奴隸工廠。
至於為什麼都是男性奴隸被壓榨,謝天謝地,還好沒有人反駁他那頭金髮和纖細的身軀是女性的特徵,Lasien一點也不想知道Gondor囚禁的女性奴隸會有怎樣的待遇。

「把他帶去那台機器那邊。」手銬「鏘」的一聲解開後,押送的人,彷彿他的存在就是一個汙穢般的,狠狠推了一把Lasien,他回頭的眼神正好對上剛剛全程陪伴著自己的Ainurale,Ainurale的臉像是要告訴他什麼似的,但隨後被其他守衛拉去其他地方站崗的落寞背影,Lasien可是在背後看的清清楚楚。

「呦,我們這邊終於有新的奴隸來了。」隨後Lasien回過頭,發現自己面前是一個比自己小上幾吋的老人,正對著自己微笑著。
Gondor有這麼缺奴隸到連自己的老人公民都要拿來奴役嗎?Lasien心想。
正當Lasien想出聲問眼前的老人時,一個渾厚的聲音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Felagund,每有一個新奴隸進來,代表我們的國家逐漸腐敗,有什麼好高興的。」
老人和精靈紛紛將頭轉向聲音的來源,比Lasien略矮的一個人類搬著鐵器,獨自一人將這些不知道要多少個人才能抬起的鐵器全扔進熔爐裡。
那種可以帶領一支軍隊出擊的氣勢,Lasien不禁背後出了一身冷汗,但這種情況並沒有持續很久,隨後老人便將Lasien拉到旁邊解釋「我們這邊已經好幾個月沒有新人來了,大家又都是舊識,新奴隸難免有時候會不理解,但是久而久之就會習慣了。」
「哦。」Lasien第一次被比自己矮了幾截的老人這樣拉著半蹲跑來跑去熟悉奴隸工廠的環境,他想不出任何話來回應。

「對了,小伙子,你的名字呢?」抓著比自己高上一截的老人介紹完他們整天要做的工作後,才好不容易想起來他連人家的名字都沒有問就抓著人家轉來轉去。
「我叫Lasien。」他對著滿臉洋溢著笑容的老人笑了笑,或許這裡真的只剩下這個奴隸會在這麼嚴峻的環境裡傻傻的笑著,而且還是個老的不能再老的奴隸。
「我叫Felagund…嗯,就是你剛剛聽到那頑固老頭唸我的那個名字。」
「你們都叫他頑固老頭啊?」Lasien聽到如此不正經的名字,不禁笑道「他…看起來不老啊。」

「小伙子,那是因為你太年輕了。」Felagund說到這裡,不禁打量了一下Lasien
「像我已經八十幾歲了,隨時在這個工廠裡翹辮子都有可能。」

Lasien用一種非常奇異的眼神看著Felegund,說道:「不,八十歲一點也不老,我朋友八十歲還跟我一起去探險呢!」
而Felegund用另一種驚訝的眼神注視著Lasien,問道「小伙子,你今年幾歲?」

糟糕,如果我真講我是兩千五百七十歲,他會不會懷疑我是精靈?
那…那既然我講我朋友八十歲,那我就七十三歲好了,Lasien心想。

結果講了七十三歲反而沒有解答Felagund的疑惑,反而引來很多人的注意。
讓Lasien不禁好奇是不是自己講的歲數太多了,多到這些人們都不可思議的看著他。

最後,令人發寒的守衛終於拿著鞭子催促大家回崗位上繼續勞動。
也是在那些守衛搜尋著鬧事的奴隸時,Felagund將Lasien藏的很完美才逃過被鞭刑的苦難。

好不容易等到人群散了,Felagund才說道:「你叫…Las…」
「Lasien,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沒事,之後等守衛休息的時候,找機會我再帶你轉轉熟悉其他奴隸!」Felagund向Lasien揮了揮手,隨即兩人便回到自己的崗位上繼續勞動。

Lasien終於找到一個較少奴隸會靠近的地方,他邊走到熔熱爐後,邊撥開Ainurale私底下塞給他的小包內的東西端倪了一番,雖然不是一個漂亮的耳飾,但是這個耳飾卻可以覆蓋耳朵的耳輪,這背後的意思代表了什麼,精靈自己心知肚明,想到便踉蹌的跌了幾步路,也終於把這個把自己是精靈的證據給暫時藏起的耳飾給掛上。

難不成這個傢伙是來幫助自己的?
抑或是向上舉報他們抓到一個精靈奴隸?

「他會來找我的吧。」在掛好耳飾後,Lasien又是緊握了一下在手中空空如也的小包,卻想起在牢房裡Echoriath最後大吼言語攻擊他什麼的,不禁搖了搖頭,
原來人類的心理如此不可猜透,精靈心想。

那麼,就當奴隸當到能把自己救出去的一天吧!
Lasien堅定的看著奴隸工廠裡的巨型機器,以及被催趕著的奴隸們,
如果當奴隸的這段期間能得到什麼Gondor的消息,那麼對於目前需要外界來解救的國家尋求外援也是為中土世界做了一件好事。
兩千多年來,自己也從各種戰役中生存下來,Lasien想到這裡,自己身後的一切似乎已經不是這麼重要了。

在不遠處,那個人稱頑固老頭的奴隸邊捻鬚,邊看著這個異常冷靜的新奴隸開始埋頭苦幹,奴隸服下的他,不禁擺了一道詭異的笑容。

Hehtalë | Chapter 2

[Chapter 2]

守衛聞言下了石梯,地牢裡不知名的藥味與不新鮮的空氣的混合體,他聽的出來,守衛在抱怨地牢裡這股難聞的氣息是怎樣的倒足了他的胃口,以及Gondor的制裁法律有多少漏洞。

對於囚犯來說,守衛的聲音或許到不了他們的耳朵,但今天,他們鎖了個精靈,偏偏從石梯走到他們所在的牢房還有很長一段路,他便把守衛的話語聽得一清二楚。

「…你聽說了嗎?先王時期的宰相Faramir。」
「你是說…那位跟他父親一樣被火燒死的那位宰相?」
精靈聞言大吃一驚,又把自己的精靈斗篷裹得更緊了。
Faramir?是那個當初在Minas Tirith守望的那位嗎?被火燒死?這是怎麼一回事?
「還記得之前他的兒子被陷害的事情嗎,樞密院不追究下去,據說後面還有隱情。」
「聽說了,可是當時不是物證人證都有所以就結案了嗎?」
「說你傻,也不是這樣傻吧。」
遠遠傳來金屬哐噹一聲,顯然有兩名守衛正朝著他們的方向走來。
「那樣的事件和那樣充足的證據,Hedil,你不覺得一切都發生得太剛好了嗎。」
「噓!守衛長警告過你了,Ainurale,記得之前因為有守衛太八卦,就讓一個政治犯就成功逃獄過!」
「哼,昨天只不過關了一個人類,有必要這麼做作嗎?」那個守衛嘟噥了一聲。

隨著腳步聲接近,精靈又不自覺的將手蓋在自己右耳的尖端上。
在他耳裡,清清楚楚的,

「昨天只不過關了一個人類。」

聽見腳步聲越來越近,精靈又把斗篷緊緊裹住,祈禱著梵拉看在自己的份上,讓自己少挨兩條鞭子。

鐵牢開了,果然有兩個守衛,吆喝著、粗暴的將囚犯從地上拉起,烏黑的鞭子亮出惡狠的凶光,囚犯身上傷痕累累,每一鞭落下的清脆響聲響遍了整個地牢。
終於,守衛丟下幾句粗話,把囚犯-像是破爛的一條抹布般-丟回去牢房後,便又把重重的鐵牢緊緊拴回去。

只不過,這一切的發生,都在對面的牢房。

嗯?對面的牢房?
聽著腳步聲漸遠,精靈總算把自己緊緊裹住的斗篷抖開來。
他一臉不相信的盯著因鞭刑而無助躺在對面牢房的囚犯,
囚犯有點狼狽的從地上坐起,給了精靈一個勉強的嘲笑眼神。

那…剛剛在自己的身後的是?
精靈又不自覺的將頭向後轉,背後空無一人,
他也感覺到先前的身後輕微的呼吸由身後轉到身前了。

精靈確認守衛已經走遠了,才又向對面的囚犯說道:「你剛剛是怎麼過來的?」
囚犯不答一語的望著精靈,仿佛剛才的發狂大笑的人不是他一樣。
精靈自討沒趣的說「既然你不回答,我就自己找地道了噢。」

「跟你說了,我有什麼好處?」

精靈先是一怔,挑眉不屑道:「噢,沒想到Gondor的監獄裡也存在著有骨氣的傢伙。」
「你這隻精靈也很可疑啊,堂堂一隻精靈怎麼會扯上人類的牢獄之災呢?」對方終於打破沈默,向精靈嘲弄一番。
「…」精靈被對面的囚犯這麼一問,想到不知為何就被打入監獄的自己,緊蹙眉頭的臉上閃過一絲憂慮,說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我也不知道呢。」
對面的囚犯望著眼前的精靈從嘲笑的眼神轉為莫名沈重的氣氛,心想該不會真得罪這精靈了吧!
「不過…還好你是人類,不是噁心的獸人。」精靈見氣氛被自己帶差了,連忙又擺回他的笑臉。
囚犯不解的説道「如果我是獸人呢?」
「那我會毫不猶豫的用箭把你射倒吧。」精靈見囚犯願意跟他搭話,又開始跟他開玩笑。
「噢,原來你的武器是弓箭啊!你是不是住在東方的精靈呢?我聽說東邊的精靈的箭法高超,戰場上的威力非同小可。」
「是啊,你怎麼知…」精靈驚覺自己似乎暴露太多給自己面前這個非敵非友的存在,自己還對他一無所知呢。

精靈隨即就住口了。

「我…的家人都離開了。」囚犯見精靈許久不語,便把話題轉開。
精靈背對著囚犯撥弄著自己的金髮,面對囚犯的話語,他不知如何回應。
「所以…」囚犯望了一眼精靈「對我來說,究竟明天是生還是死,已經無所謂了。」

自從自己被打入這個監獄後,一切、一切都已經無所謂了。

精靈不明所以,但他實在不願透露更多自己的身世,他轉過了身,細細觀察著一臉惆悵的囚犯,囚犯身上穿著一件已經差不多破爛,單薄的外衣,沾滿汗水與泥土的卡其色褲子,還有頸間那令人在意的微弱光芒。
「他們…」精靈比較了兩人身上的差異後,發現囚犯待在監獄的時間遠遠超過他的想像。
「…那些守衛,他們會把囚犯們當成奴隸嗎?」
「嗯,大概吧。」囚犯的答案顯然沒有滿足精靈的疑問,畢竟那些歲月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跡不是如此輕易一句話就能帶過的。
「大概…吧?」精靈完全沒想到自己面前的這個傢伙居然會丟出如此簡單的回答。
完蛋了,到底這些守衛會把自己給怎樣,精靈不敢想像。

「那他們…都對你做了什麼?」
好吧,既然都準備要葬送在這裡,至少了解一下自己會被怎樣奴役致死,有些心理準備也好,精靈是這麼想的。
「他們…」囚犯眼中閃過一絲精靈似曾相識的眼神「他們拷問我,除此之外,就沒了。」
囚犯對精靈淺淺的一笑,但看在精靈的眼中,那是一個異常悲傷的笑容。

不知過了多久,精靈聽見囚犯打了一個大哈欠,仍舊不死心的精靈問了囚犯「我該怎麼稱呼你,人類?」
「叫我人類就好。」
「噢,原來你沒有名字。」
「你告訴我你的名字,我就告訴你我的。」囚犯瞇著眼望向精靈因惱怒而微紅的臉頰。

過了半天,精靈才好不容易吐出一句話「我叫Lasien,你呢?」
囚犯先是一怔,接著才向精靈笑道「Echoriath。」
「E…cho…riath?」囚犯聽了Lasen奇怪的發音後,便笑了出來「如果不會念通用語的話,就叫我Echor就好了。」
「誰不會講啊,精靈的方言比你講的語言難多了。」
「噢噢,照你這麼說,那我大概是第一個聽到精靈吃螺絲的人類了。」
「你…」Lasien不想辯駁,深怕自己的一切被眼前的這個討厭的傢伙問光光之外,沒事之餘還會被他冠上”不會講通用語的精靈”。兩人靜默許久,久到Lasien和Echoriath都不自覺的在無垠的黑夜中睡去。

翌日早晨,Lasien從仍舊漆黑的堅獄醒來,望著昨晚不知何時才睡下的Echoriath,在對面牢房似乎不是很安穩的睡著。昨晚守衛除了那次的鞭打,之後並沒有來巡視,也沒有送食物給這一區的牢房,精靈倒不是怕餓,也不會因為獄內的冷熱溫度相差太大而生病,對於視冷熱為無物且不容易餓的精靈而言,比起讓人類飽腹的食物,他只需要新鮮的,森林的綠意,他便能自在的存活著。

偏偏這個監獄裡絲毫沒有一點生氣,這是讓Lasien最頭痛的一點。
雖然如此,對於精靈來說,這種嚴峻的情況他還能維持一陣子,他只是好奇,對面的囚犯Echoriath。
他到底怎麼在這惡劣的環境裡存活下來的?

正當精靈陷入自己的沉思時,自己所在的牢房呀的一聲打開了。
面對自己的是兩個守衛,不,三個守衛。
看起來在自己正前方的守衛是昨天鞭打Echoriath的其中一個守衛,說道:「把這人押起來。」

Lasien望了望在他身旁正要準備解掉鐵鍊的兩個守衛,但他們似乎沒對上他的眼神。
精靈無從得知他到底為什麼被押起來,一直到領頭的守衛講了一句話「他被關錯區了,把他押到普通區去。」
普通區?那是甚麼?難不成他昨晚待到現在的監獄叫高級區?
可是從Echoriath的臉上,他看不出什麼叫高級待遇。

Echoriath被這突如其來的幾個守衛給吵醒了。他仍未完全清醒的看著領頭的守衛,直到他的眼光掃到抓著Lasien的兩個守衛,心頭一震的他終於清醒了。
「你們要帶他到哪裡去?」Echoriath眼神中透漏出相當不悅的神情。
「噢,這麼難得,我們的大爺居然對我們的囚犯有憐憫之意啊!」領頭的守衛湊近已經被兩個守衛架起的Lasien蒼白的臉龐,手指托起Lasien的下巴,輕蔑的笑道「呦,仔細一看,這貨原來是我們大爺的類型啊,看了都讓人捨不得殺他了呢。」
Lasien厭惡的瞪了一眼領頭守衛,並試圖掙脫按住自己該死的守衛,原來Echoriath指的拷問是這樣的形式嗎?精靈不由得背後出了一身冷汗。
「瞧瞧這金髮…」在領頭守衛再伸手撥向Lasien臉頰旁散亂的金髮時,身後的Echoriath卻臉色大變,大喝一聲叫住了領頭守衛,說道:「這個傢伙昨晚竟敢言語攻擊我,不知道我是誰嗎?你們這群叛徒!」
「是是是,大爺啊,您就繼續在這高級的牢房度過您的天年吧!哈哈哈!」
領頭守衛聽到Echoriath這樣的話語,又放聲大笑「這個傢伙不僅是我的菜,而且還有膽量挑戰我們的大爺!欸,我看我們就別把他關進普通牢獄了,來我的領地吧!」
Lasien恐懼的看著在場的所有人,他不想在這監獄裡也更不想待在這邪惡的守衛領地。

看在梵拉對精靈憐憫的份上,誰來救救他。

精靈用著最後祈求的眼神看著Echoriath,卻發現Echoriath別過了頭。
連自己保住貞節的最後一絲希望都破滅了,Lasien開始想要怎麼交代自己的遺書了。
精靈卻不知Echoriath背後又是一個,
苦澀的笑容。

「欸,是誰值班的?怎麼可以隨意把囚犯帶出呢?」
正當領頭守衛和押著Lasien的兩人正打開厚重的監獄大鐵門時,鐵門前的看門人手中的長矛擋住了他們這一行人的去路。
「呿!」領頭守衛示意了身後的兩名守衛後,便向看門人說道:「這個奴隸我要定了,他現在是我的所有物,讓開!」
「哼,Ainurale,人不是你說想放就放的,他的獲釋証呢?」看門人似乎對這種情況見怪不怪,一扭頭便伸手向領頭守衛要Lasien的獲釋證。
「哎,你也瞭解的啊,這個人前幾天才在主殿被抓,你們這群人處理囚犯的效率又這麼低,你們根本沒那個心調查他的來歷,還來怪我隨意把囚犯給帶走。」領頭守衛直話直說的把看門人羞辱了。
「哦,既然我們沒有他的來歷,表示他沒有獲釋證囉?」但看門人似乎不吃這一套,單手一擺便將長矛對準了領頭守衛的鼻子,說道:「來人!把囚犯押進大牢,守衛一律格殺勿論。」
突然間,整個情勢完全逆轉,原本Lasien以為要折磨他的傢伙現在居然拿起武器對抗另一個有威脅性的存在。
但等到Lasien意識到這一點時,他的視線已經被黑色頭套給擋住。
剩下的只靠精靈的敏銳的耳力,他是這麼想著的。

Hehtalë | Chapter 1

[Chapter 1]

監獄內的空氣非常不新鮮,陣陣腐爛味以及不知名的藥水味漸漸飄進他的鼻腔裡,難聞的非常難受,比起這種令人作噁的難受,他好想念曾經覆蓋在他傷口上阿夕拉斯草。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他揉了揉太陽穴,試圖在這個只有幾把火把燃燒的昏暗石室裡回想他僅存的片段記憶。

噢,對了,他是來Gondor祝賀國王及王后為人類樹立良好的治國典範外,還有順便傳信給當今中土世界數一數二的人類精靈皇后-Arwen,告訴她在Rivendell的谷主父親非常想念女兒的一封信…

他伸手探入自己衣袋,那封信已經蕩然無存。
肯定是哪個侍衛搜身時,把那封信當做反賊的密信上繳了吧。
哼,沒想到自己也會被認成是在中土世界打滾的反賊,真是便宜了這群不識相的侍衛。

但隨即自己又陷入沉思中,
究竟為什麼自己會被打入地牢呢?

印象中,自己走向已經統治半載的Gondor之王,王位上的國王, Isildur的後代,曾是一位遊俠,一位魔戒遠征隊的成員,更是自己的至親好友。
記得自己滿懷微笑,一種以幾百年沒見到好友的笑容,走向國王時,被國王身旁的護衛攔住了,在自己還沒回過神弄清是怎麼一回事時,自己的背後就吃了一擊….

…接著就到現在了。
這裡還是他所認識的Gondor嗎?

他掙扎了一番,感覺四周一點生氣都沒有,難道這就是Gondor的監獄嗎?

手上的鐵手銬緊緊拷住自己,將自己拴在這該死的鐵鍊上,
而自己似乎在這個沒綠意的地方才會體會到什麼是冰涼的觸感,心下開始有點慌了。

運送魔戒的過程中,面對獸人群,他不慌不忙的將排山倒海的敵人一一命中,面對Helm’s Deep的敵人,也是相當有信心的將侵入者一一趕出。
但從來沒有面對過被擒拿住的情況,他感覺到自己的冷汗沿著臉頰完美的曲線流下。
但是一種警覺的警訊隨即竄上心頭,

有人在看他。

他冷不防的迅速轉過了頭,用銳利的眼力以及過人的聽覺細細觀察他身旁的空間。
剛從昏睡中起來,頭重腳輕的難受外,就連拿來自衛的弓箭和雙刀也被沒收了。
火把忽明忽暗,就算有武器,再怎麼百分之百準確,也不見得可以將敵人一次擊斃。
現在的處境很危險,比一大群獸人從十里外的突襲還危險。

就在他準備放棄保護自己的念頭時,一聲嘆息傳來驚擾了他的神經。

在正後面!

他謹慎的搜索著身邊有沒有棍棒,起碼對方發瘋一刀砍來時,自己還能抵擋一陣。
在他左後似乎有根鐵棒,不過難保自己撿起來前,身後的那人就會防身武器,或甚至體力優勢先殺死自己。
他走過中土各處,但對於地牢這種背地裡殺掉同牢囚犯,能隨時丟掉自己小命的地方,
他可以說是連沾都沒沾過。

聽著身後的聲音漸小,似乎對方放下警戒了,
但對方放下警戒並不代表他可以安然的待在這個地牢裡。

地牢裡,什麼樣的囚犯都有。

不久後,背後傳來鼾聲,似乎不將自己牢裡的另一個人放在眼裡。
對方是待了幾年的老囚犯啊,他心想。
不過,既然他不偷襲我,並不代表我不能從他口裡問出個什麼所以然。

於是,當他拿起左後方的棍棒正要突襲身後的那人時,

「是什麼事驚擾了你,年輕的精靈?」

精靈?他知道我是精靈?
他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耳尖,難道自己被送進來的時候被識破身分了?
不妙,孤身一隻精靈這麼落在人類的地牢中,精靈若非致命的一擊或是遇上傷心欲絕的情況,是不會隨隨便便就死的,難不成這群人類抓自己是為了要奴役精靈?

此時的他顧不了這麼多,仍舊拿著鐵棒威脅著身後非敵非友的存在。

「報上名來,人類。」他冷靜的說道。

看起來身後的這人似乎了解一些精靈的事情,如果他抓到精靈的把柄來危害自己,那比在戰場上戰死還來的痛苦,與其被折磨死,還不如一箭穿心的死法俐落。

「哈,這就是精靈的待人之道?」 身後的人哈哈大笑,嘲笑著身前囚犯的愚蠢。
「你是什麼人?」面對不知道是真瘋還是假瘋的囚犯,他自覺自己講話有些顫抖。
「我?」身後的人似乎有些嘲諷的指了指自己「我是個不值得提的人類!哈哈哈。」

完蛋了,這個傢伙是戳到笑穴還是怎樣,他不停的笑,瘋狂的笑,
笑到他覺得上層的地牢守衛都聽到他肆無忌憚的笑聲。

果然,在火把的油快燒完殆盡時,他聽見遠方守衛邊打哈欠邊漫不經心的走下石梯。
完了,這身後的傢伙根本就是把自己拖下水,等等肯定免不了他和自己被守衛鞭打一番。

萬一自己的精靈身分暴露,會發生什麼事誰都不知道。
現在的他,只能瑟縮在自已的精靈斗篷裡尋求一點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