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htalë | Chapter 7

[Chapter 7]

「歡迎歸國,王。」
幽暗密林的崗哨嚴肅的開了邊境的大門,在這個至尊魔戒被熔毀的時代裡,仍舊在壯大勢力、自我保護的大概就只有這塊位於東邊的精靈領地了。

「傳令給參謀和統領,有事情要找他們。」國王輕輕擺了手,示意傳信人先行到達城堡召集人員開會議。
「傳令給他們兩人就夠了?」
「不然還有誰?」
幽暗密林國王看出身旁的傳信人差點脫口說出「王子」二字,心上又是一緊。
「去吧,叫他們到正殿等我。」

 

 

「Tauriel。」
「Talathiel!」
這個年輕的紅髮精靈興奮的奔向裝束簡單的黑髮精靈擁抱了上去。
「妳也不簡單啊,大軍隊的統領。」黑髮精靈將彼此的距離拉開,正視了眼前這位熱情過剩的紅髮精靈,笑了一笑。

「今天妳也被王召集了啊?」
「嗯!看起來這場仗不小,連參謀精靈都被請出來了。」紅髮精靈說罷便戳了戳黑髮精靈的手臂。
「哈哈!如果真要打仗,這會是五十年來,妳的第一場大仗。」黑髮精靈握起了紅髮精靈的手,真切的說道:「期待妳的表現。」
「唉,Tala,要不是Legoduil王子不在這裡,我可能還要再過個一千兩千年才能當上統領這個位置。」
黑髮精靈無奈的笑了笑「還不知道王帶回來的是什麼消息呢,梵拉在上!希望不是一個壞消息。」

「Tala!看哪,王駕到了。」
兩個精靈—一位參謀一位統領—看著王走到鹿角王座的神情,冷冽而顯得嚴峻,但又隱藏不住臉下不安的心情,Talathiel和Tauriel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

「王,有什麼我們可以幫上忙的地方嗎?」
Tauriel望著正在向王行禮的Talathiel,參謀精靈果然察覺到一般的不對勁。
「沒有。」
「那我給您拿瓶2983年份的酒?」Talathiel此時抬起頭,迎上了王百般糾結的眼神。
「好,但是這可能也幫不上忙。」

Talathiel望了望四周,Thranduil之所以如此懊惱絕對是有一個原因困擾著他。
「你在等小王子回家嗎?」

聽到這個詞彙的Thranduil心頭更是一緊,他向後靠在背後雄偉的鹿角王座上,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Talathiel,Tauriel,唉,你們都沒有子女,我無法表達我現在內心的感受。」
望著王的Tauriel此時才明白一件事情,但隨即被Talathiel拉到她身後。
「好的,等到您願意,我們將會在門旁等待,Aiqua nalyë quetir, herunya。」
兩隻精靈輕巧的關上了身後的大門,Tauriel不安的說道:「你看到王的神情了嗎?」
「要處理的事情多著,幽暗密林…」Talathiel拍了拍Tauriel的肩膀,說道:

「不能再失去一位王子了。」

 

 

過了不久,守衛再度打開了大門,讓駐守在門外的參謀和統領終於進了這個氣氛沈重的殿堂。

終於,Thranduil打起精神跟身前兩位精靈敘述在Rivendell聖白會議的情況,
在這其中對話,除了有時會驚訝的摀起臉的Tauriel,還有一臉正經在紙上狂寫記錄和對策的Talathiel,Thranduil還是抱持一種么子生死未卜的神情無助的看著兩人。

「所以…Elladan找到了Legolas衣服上的寶石後,你們就斷定他被抓住了?」
「是,應該是Elrohir才對。」Thranduil小小的糾正了眼前的參謀。
「…你希望我們怎麼幫忙?照王的敘述來看,Rivendell已經組了一個小隊前往Gondor。」
「就算他們派了Glorfindel和Haldir,我還是覺得靠不住,一想到Legolas還在人類的監獄裡,我…」Thranduil把眼神從兩隻精靈上移開,並非想哭,
而是想哭也哭不出來了。

望著王懊惱又心痛的神情,兩隻精靈不約而同的低頭思考了起來。
「對了,王,Gondor不是那位人類之子Estel的國度嗎?也許你可以找他…噢噢,還有那個精靈公主Arwen!」Tauriel提到那位溫柔嫻淑的精靈公主,似乎找到了一絲希望。

但聽到Arwen的名字,Thranduil不禁皺了皺眉,
雖然不是自己的兒女,想到跟幾千年來,跟他一起走過來的Elrond已經嘗到喪女之痛,
深怕哪一天自己剩下的,唯一的子女不是因為西航的原因而葬身在中土大陸。

 

恐怕會崩潰的無法生存吧!

「王…王?抱歉,我們是不是問了不該問的問題?」Tauriel見到王的臉色忽然黯淡,思考著自己是不是說錯了什麼。
Thranduil搖了搖頭,並未回答任何答案,
也許也不該有任何答案,畢竟對於精靈來說,「死亡」這個詞彙是複雜且難懂的。
或許這個答案,精靈根本無權知道。

三隻精靈靜默許久,帶著黃金般的夕陽光的地下宮殿顯得異常冰冷。
「王,我可以問個問題嗎?」
Talathiel見到Thranduil黯然的臉色悄悄的點了頭,抿了抿嘴才說道:
「Gondor…是不是變了?」

「是。」
「Elessar王和Arwen,還在嗎?」
「她…收下了Ilúvatar贈予人類的禮物,至於前者,我們不知道。」

三隻精靈又是一陣死沈沈的沉默。
「Nai euva ainuron len,alas!」Talathiel率先打破沉默,她雙手合十,默念了一段Telerin哀悼文。

「這就是我不願意看到發生在Legolas身上的命運。」Thranduil望著不知所措,眼神不知道往哪裡擺的Tauriel,淡淡的說道。
「王…」看到身旁的黑髮精靈一本正經且帶著憂傷的臉龐,Tauriel不禁憤恨的握緊了拳頭「早知道人類是如此不可靠的種族,我們應該對Gondor出兵!」
望著躍躍欲試的紅髮精靈,Thranduil王幾乎是百分之百的點了點頭。

畢竟那是他好不容易在這樣的亂世中,養育出的寶貴子女,通過了魔戒遠征隊消滅Sauron黑暗勢力各種試煉,精靈界堪稱阿爾達禮物的Legolas啊!
萬一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不只自己會苛責自己,整個精靈界都會因此而悲傷的啊!

此時,黑髮精靈卻默默的開了口,說道:
「Tauriel,我知道你們恨不得當眾斬首那些人類,但是…」
「但是什麼?身為Ilúvatar次生子女的人類,他們知道他們狹持的是精靈王子嗎?Tala妳難道不會感到氣憤嗎?」
「Tauriel,冷靜,我的意思是…」
「Tala,他們現在正在威脅我的玩伴,幽 暗 密 林 的 王 子 啊!妳難道都不擔心嗎?」
「…他們如果了解他們狹持的是精靈,現在不會如此平靜。」Talathiel等到Tauriel好不容易喘口氣的片刻,才平靜的說道:「想想看,Númenor王國淪亡史裡,被荼毒的精靈有多少!今天若非Gondor的精靈囚犯都隱藏身分,精靈和人類早該開打了。」

Thranduil和Tauriel一臉不解的看著振振有詞的Talathiel,不解為何她不直接出兵攻打這樣摧殘無度的人類王國。

Talathiel從兩隻精靈臉上看出了疑惑,一個非常費解的疑惑,
但是她的意識不容許她如此的浪費時間在解釋這個疑惑,
援救王子的行動,不必舖張更不必叫囂,需要的只是時間和手腕。

她收起桌上的紙筆記錄,說道:「今天晚上,我會儘快想出救出王子的辦法,請拜託你們兩位…」
「拜託什麼?」Tauriel的臉色此時黯淡了下來。
同樣的,原本滿腔熱血的Thranduil王此時也安靜下來,彷彿被潑了一桶冷冰冰的河水一樣。

在離開這個諾大的地下宮殿前,Talathiel從大門的地方回頭,大聲說道:
「為那些隱藏身分,想辦法生存的精靈囚犯著想一點吧!」

Hehtalë | Chapter 6

[Chapter 6]

Rivendell伴隨星辰入睡的曼妙夜晚中,有著燈火通明的會客室不是一件常有的事情。

「Haldir,地圖準備好了嗎?」
「我以為我們不需要用到地圖。」
「我是說地道地圖,不要以為對方是人類就這麼輕敵。」
「噢。」

銀髮精靈打開了自己的行囊,點清了一些明早準備上路的東西後,隨即便把這些行囊放在門邊,等待上面幾位大人的指示。
「我真不懂為什麼Galadriel大人不許Orophin和其他人跟我們一起上路…我的意思是,多幾個幫手不好嗎。」
站在Haldir身旁的金髮精靈嘟噥了幾聲,隨即又將兩件精靈斗篷放到行囊上。
「Galadriel大人那樣做一定有她的理由,況且,我不認為加上Orophin和Rúmil會幫上多大的忙,可能還會遭到人類的懷疑,屠龍勇士先生,不要以為對方是人類就這麼輕敵。」
Haldir用同樣的語氣回敬了Glorfindel,Glorfindel很不以為然看著眼前仍舊數著要帶多少塊Lembas的Haldir,冷笑了一聲「現在年輕的精靈啊…。」

突然,兩隻精靈身後的木門咿呀的打開了。
「Haldir,Glorfindel,抱歉打擾你們的進度。」
「不會的,Elrond大人。」Haldir才剛數完要帶上路的Lembas,馬兒五片,自己三片,屠龍勇士先生一片,Haldir假設如果Glorfindel餓了他自然會屠一條龍來吃,
梵拉在上,這真是太美好了。
「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這是另一張地道地圖,剛剛才請Elladan抄寫了一份,可能墨水還沒乾。」
Elrond匆匆將一份地圖放到了會客室的桌上,隨即又轉向兩人說道:「先前那一份是Estel的母親將Estel託付給Rivendell時的其中一份資料,今天的這一份是非常早期的,我不知道能不能派上用場,誰知道呢。」

Glorfindel大笑「早在會議上讓我去一下曼督斯殿堂不就能解決很多事情了嗎。」
Haldir望著Elrond快要青筋冒起的神情,說道:「Elrond大人,以Lórien精靈的身分,我會阻止他自殘的。」
面對這樣的組合,Elrond不禁為岳母Galadriel大人的安排嘆了口氣。

<幾小時前>

「Elrond,說真的,你對你的女婿維持的王國,了解多少?」
「我了解的是身為Imladris的主人,必須盡到保護繼承人的職責。」
Galadriel莞爾一笑,但眉間仍舊透露出一絲不解「還有呢?」

還有呢?
Imladris的領主,Ring of Air的持有者,半精靈家系最具智慧的精靈。
他答不上來,究竟對Gondor有怎樣的認識。

「你想好了嗎,Elrond?」
「聽從您的指示,Galadriel大人。」
Elrond對於近千年來Galadriel的智慧和權力有異常的肯定。

「想想看,Elrond,在Lord of the Ring被熔毀後,為什麼Gondor那樣的國家,還能有那樣的變化?」
「您認為這次的幕後仍舊跟Sauron的黑暗勢力有關連嗎?難道您從鏡子裡看到了什麼嗎?」
Galadriel笑而不答,反倒是從身後拿出一張-用Mellon樹葉包覆著-近乎破碎的古老地圖。
「願Ilúvatar眷顧你的決定。」

———————-

「所以…Galadriel大人給你了這份地圖?」Glorfindel拿著那份抄寫的地圖左看看右看看。
「…但是不知道有多少還是準確的資訊吧。」Haldir也湊過來看著剛剛Elladan奮鬥的結果。

「這次,你們秘密進到Gondor王國,看能得到多少我們不知道的事情,當然,如果能把Arwen的墓…人類應該是這麼說的吧,還有其他受困在裡面的人做個了解,你們就回來吧。」

「Estel和Legolas嗎?」Haldir的眼神從地圖轉移到Elrond銀灰色的眼神中,顯得很嚴肅,說道:「事情沒有我們想像中的簡單,難道Thranduil王都沒說什麼嗎?」

「他回Mirkwood了,非常緊急地。」Elrond拂了拂衣袖「也不知道是要搬什麼救兵。」
「噢,搬救兵啊,果然王子的待遇就是不一樣。」
Haldir用手肘狠狠撞了一下Glorfindel,這個傢伙果然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是說話的好時機。
「總之,就這樣吧,我們也跟Thranduil叮嚀過這些都是秘密計畫。」
Elrond走向門邊,似乎在交代最後最重要的事情「你們或許會在Gondor遇到Mirkwood精靈。」
Haldir不以為然的看著門邊的行囊以及Elrond的褐袍,說道:「需要注意什麼嗎?」
Elrond望了望Haldir和Glorfindel迎上的眼神,終於舒展開從下午一直到現在沒有鬆懈過的眉頭,說道:

「別去曼督斯殿堂就行了,他們不會想要你的。」

Hehtalë | Chapter 5

[Chapter 5]

<Gondor,半年前>

「這是北邊的Angmar王國的信。」
大廳裡,靜悄悄的,從簾幕後遞出一個托盤,示意著將信件放到上面,給國王過目。
「同時,他們的使節也將在一個星期內到達Minas Trith。」
「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簾幕前的人搖了搖頭,看似無奈的表示沒有任何消息。
「你可以退下了。」

簾幕上卻驟見一片血跡。

簾幕後的其中一人看似驚訝的說道:「什麼人!」
拉開簾子才發現剛才送信的其中一個使者已經被大廳旁的守衛突刺而身亡。
而另一個使者已經被其中一個守衛給制伏。
拉開簾子的人背後一個聲音說道:「Elboron,你要習慣,這種事情我們是天天在看。」
「Morial,他…他剛剛什麼事情都沒做,你們…」
「不,是因為他嘟噥的話,所以我們才懷疑他是我們前陣子懷疑的人物。」守衛一臉平靜,用手上的棒子挑起地上已經死去的人的髮絲,說道:「而且,他是金髮。」
Elboron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望著Morial拉開簾子前去收拾地上已經奄奄一息的使者。

「看來他不是我們要找的人。」Morial一臉失望的坐回位置上。

「王,只因為他的話和他的金髮,你不看看使者是什麼身分就下令殺人嗎?」
Elboron的聲音中帶著恐懼。

「Elboron,是你沒見過世面。」Morial在位子上翹著腿,伸手向旁邊水果盤摘了顆葡萄,說道:「掃除危害國家的一切的可能,不正是我們在旁輔佐的意義嗎?你說呢,王?」

王沒有答話,只是靜靜的看著地上的那灘因拖曳屍體而留下的血跡。

反倒是在王身邊的Morial滔滔不絕的說個不停:「Elboron,我說你是給了樞密院好處,還是他們欠你的啊?短短幾年內,Gondor宰相兒子終於來到王的身邊,但卻因這種小事而怕的跟一個小姑娘一樣。」

被Morial一手搭上肩膀的Elboron感覺除了不自在,還是不自在。

「嗯?不回答?」Morial原先笑咪咪的臉轉為不屑的臉,似乎在責怪的說道:「我說,你有真正思考國家安全嗎?El-bo-ron,son of Faramir?」

看到那雙想把Elboron一塊一塊吞噬掉的眼神,以及Morial漸漸攀上Elboron臉尖的手指,在王一旁的大臣不禁斥聲道:「Morial,Elboron好歹是我國前任宰相的後代,請在王面前放尊重些!」

「呿!」Morial像是放棄追趕獵物的獅子般,在放下Elboron衣領的同時,狠狠盯了身後打斷自己獵食的聲音來源。

「Ainurale,不要以為把王拉拔長大,就可以這麼威風的下任何命令阿!」
Morial 眼見身旁正盯著自己不作聲的Aniurale以及在一旁被自己嚇倒的Elboron,不禁將眼神放到王位上的王,企圖從王的眼神中尋求一點認同感。

面對爭吵的三人,在王位上的王不安的坐著,直到Morial因為賭氣而離開的身影,
王才好不容易離開椅子,而出了殿門去趕上Morial的背影。

而望著王追出去的情景,Ainurale感到一絲的不可思議,一點的無奈,還有身後的空虛感。

王變了。

「Ainurale大人!」

從自己身後跑來的年輕小伙子,正氣喘吁吁的在各角落找尋著自己。
「…」剛剛不是被那個怠慢的Morial嚇的半死嗎?現在還敢在主殿亂跑阿,Ainurale想到這裡不禁皺了皺眉頭。

「呃…剛剛,真的很謝謝你。」Elboron終於在轉角處找到不久前把自己救出困境的Ainurale,他安心的笑了笑,但隨即又因為近年來王的改變而懊惱的低下了頭。

見狀的Ainurale不禁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對於這個宰相後代,Ainurale可以說是有點陌生,畢竟前Elessar王給他的職務是照顧Eldarion,也就是Aragorn II的後代,也就是近年來讓自己一次一次失望的王。

究竟是自己失職於將王扶上正途,還是這只是另一個自己無法抵抗的異變?

「Elboron,站起來,有些話想跟你說。」
Ainurale望著長年來被這些異變奪去家人的Elboron,看來想跟他短時間內說明白是不可能的了。「Ainurale大人,我了解你心中在想什麼。」Elboron抬頭迎上Ainurale緊蹙的眉頭,「王…已經不是我們認識的王了,不管是小時候的玩伴也好,還是進了王宮的輔佐也好,王變了。」

Ainurale望著眼前因委屈而受苦的小傢伙,隨即意識到一個問題:
王變了,國家變了,人類的國度再次邁向黑暗的異變。

他拿起Elboron頸間長長的墜子,貼在Elboron的臉龐上,說道:
「回家吧!回Rohan王國去,去找你的母親吧!之後的一切我替你照顧,Gondor已經不是你認識的Gondor了,我很抱歉這個國家帶給你這麼多痛苦的回憶。」

「Ainurale大人,這不是您的錯,我只是…沒想到王會變成那樣。」
「Elboron。」Ainurale眼神示意兩個人邊走邊講「以前的Gondor不是沒有經歷過黑暗時期,只要王或是宰相其中一個後代存活,Gondor就不會被滅國。」
Elboron覺得手心一緊,從Ainurale手掌傳來關心的溫度,是如此的灼熱且著急。
「雖然這樣講對你有些不公平,但是…」Ainurale認真且嚴肅的看著眼前-Gondor宰相後代-說道:「無論如何,如果王倒了,你會是所有Gondor人民的希望,不管你在阿爾達的哪個角落,希望你能銘記著這一點。」

此時的兩人走到走廊的分岔口,Elboron仍舊是一臉不得其解的模樣。
「要逃,就快一點逃,我在凌晨的時候會再跟你確認,在我書房等著。」
Ainurale拍著Elboron的肩膀,說道「到Rohan王國的時候,替我跟Éowyn大人問好。」

望著Ainurale轉身離去的背影,Elboron感到一絲無助。

要離開這裡了,嗎?
曾經相信自己會在這塊出生地相依為命的自己,曾幾何時有過想要遠離它的想法,
Elboron貼著石壁而慢慢滑下的無奈感,正如自己的一顆心,越沉越低,
直到一切消逝。

Hehtalë | Chapter 1

[Chapter 1]

監獄內的空氣非常不新鮮,陣陣腐爛味以及不知名的藥水味漸漸飄進他的鼻腔裡,難聞的非常難受,比起這種令人作噁的難受,他好想念曾經覆蓋在他傷口上阿夕拉斯草。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他揉了揉太陽穴,試圖在這個只有幾把火把燃燒的昏暗石室裡回想他僅存的片段記憶。

噢,對了,他是來Gondor祝賀國王及王后為人類樹立良好的治國典範外,還有順便傳信給當今中土世界數一數二的人類精靈皇后-Arwen,告訴她在Rivendell的谷主父親非常想念女兒的一封信…

他伸手探入自己衣袋,那封信已經蕩然無存。
肯定是哪個侍衛搜身時,把那封信當做反賊的密信上繳了吧。
哼,沒想到自己也會被認成是在中土世界打滾的反賊,真是便宜了這群不識相的侍衛。

但隨即自己又陷入沉思中,
究竟為什麼自己會被打入地牢呢?

印象中,自己走向已經統治半載的Gondor之王,王位上的國王, Isildur的後代,曾是一位遊俠,一位魔戒遠征隊的成員,更是自己的至親好友。
記得自己滿懷微笑,一種以幾百年沒見到好友的笑容,走向國王時,被國王身旁的護衛攔住了,在自己還沒回過神弄清是怎麼一回事時,自己的背後就吃了一擊….

…接著就到現在了。
這裡還是他所認識的Gondor嗎?

他掙扎了一番,感覺四周一點生氣都沒有,難道這就是Gondor的監獄嗎?

手上的鐵手銬緊緊拷住自己,將自己拴在這該死的鐵鍊上,
而自己似乎在這個沒綠意的地方才會體會到什麼是冰涼的觸感,心下開始有點慌了。

運送魔戒的過程中,面對獸人群,他不慌不忙的將排山倒海的敵人一一命中,面對Helm’s Deep的敵人,也是相當有信心的將侵入者一一趕出。
但從來沒有面對過被擒拿住的情況,他感覺到自己的冷汗沿著臉頰完美的曲線流下。
但是一種警覺的警訊隨即竄上心頭,

有人在看他。

他冷不防的迅速轉過了頭,用銳利的眼力以及過人的聽覺細細觀察他身旁的空間。
剛從昏睡中起來,頭重腳輕的難受外,就連拿來自衛的弓箭和雙刀也被沒收了。
火把忽明忽暗,就算有武器,再怎麼百分之百準確,也不見得可以將敵人一次擊斃。
現在的處境很危險,比一大群獸人從十里外的突襲還危險。

就在他準備放棄保護自己的念頭時,一聲嘆息傳來驚擾了他的神經。

在正後面!

他謹慎的搜索著身邊有沒有棍棒,起碼對方發瘋一刀砍來時,自己還能抵擋一陣。
在他左後似乎有根鐵棒,不過難保自己撿起來前,身後的那人就會防身武器,或甚至體力優勢先殺死自己。
他走過中土各處,但對於地牢這種背地裡殺掉同牢囚犯,能隨時丟掉自己小命的地方,
他可以說是連沾都沒沾過。

聽著身後的聲音漸小,似乎對方放下警戒了,
但對方放下警戒並不代表他可以安然的待在這個地牢裡。

地牢裡,什麼樣的囚犯都有。

不久後,背後傳來鼾聲,似乎不將自己牢裡的另一個人放在眼裡。
對方是待了幾年的老囚犯啊,他心想。
不過,既然他不偷襲我,並不代表我不能從他口裡問出個什麼所以然。

於是,當他拿起左後方的棍棒正要突襲身後的那人時,

「是什麼事驚擾了你,年輕的精靈?」

精靈?他知道我是精靈?
他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耳尖,難道自己被送進來的時候被識破身分了?
不妙,孤身一隻精靈這麼落在人類的地牢中,精靈若非致命的一擊或是遇上傷心欲絕的情況,是不會隨隨便便就死的,難不成這群人類抓自己是為了要奴役精靈?

此時的他顧不了這麼多,仍舊拿著鐵棒威脅著身後非敵非友的存在。

「報上名來,人類。」他冷靜的說道。

看起來身後的這人似乎了解一些精靈的事情,如果他抓到精靈的把柄來危害自己,那比在戰場上戰死還來的痛苦,與其被折磨死,還不如一箭穿心的死法俐落。

「哈,這就是精靈的待人之道?」 身後的人哈哈大笑,嘲笑著身前囚犯的愚蠢。
「你是什麼人?」面對不知道是真瘋還是假瘋的囚犯,他自覺自己講話有些顫抖。
「我?」身後的人似乎有些嘲諷的指了指自己「我是個不值得提的人類!哈哈哈。」

完蛋了,這個傢伙是戳到笑穴還是怎樣,他不停的笑,瘋狂的笑,
笑到他覺得上層的地牢守衛都聽到他肆無忌憚的笑聲。

果然,在火把的油快燒完殆盡時,他聽見遠方守衛邊打哈欠邊漫不經心的走下石梯。
完了,這身後的傢伙根本就是把自己拖下水,等等肯定免不了他和自己被守衛鞭打一番。

萬一自己的精靈身分暴露,會發生什麼事誰都不知道。
現在的他,只能瑟縮在自已的精靈斗篷裡尋求一點安全感。